「给你。」金厉旭把调适心情过後调的第二杯柯梦波丹递向艺声。

艺声看了看酒杯里的粉红，又看了看金厉旭的脸，也不说什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旁边看着的李赫宰说话了，「艺声哥，这杯如何？」

艺声抿抿嘴，手托着脸望着面对他的金厉旭，「嗯……马马虎虎。」他一双狭长的凤眼周围勾勒着黑线，不带着丝毫情绪的望着金厉旭，黑幽幽地。

金厉旭对上他的眼顿了一下身子，低头细声道，「还是不、不好喝吗……」

李赫宰站在旁边很想跟金厉旭说，其实艺声那样说已经算很好喝了。只是看见艺声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这小家伙，他又不好启齿。

逗逗新人，艺声最会了。

从前李东海跟曹圭贤常常为了让艺声说好喝，可死命调一堆酒给他呢！

「没有不好喝，只是差不多。」艺声道，用手捞着酒里的樱桃玩，「对了，银赫……」

李赫宰看着仍低头把自己手指快绞成麻花的金厉旭无奈笑了笑，转头望着出声的艺声疑惑。

「今天那个人的枪呢？」

「……在垃圾桶里了。」

李赫宰尴尬的搔搔脸，见艺声挑起眉他随即转身，「等我一下啦，我找找……」

金厉旭听见艺声的疑问时就抬起头来看着他怯怯地发问，「丢了，还要看吗？」

「你想知道吗？」

「我……」

「找到枪管的部分，其他埋在最下面了啦。」李赫宰苦着脸看看店里的客人，伸出手把东西给艺声，「可是艺声哥，你要找枪干嘛？」

艺声没有把枪管接下来，他抓着李赫宰的手左翻右晃地看枪管构造。

「我知道我手很脏……你也不必这样啊……」

艺声又看了几眼，把手还给李赫宰，「丢回去吧。这不是白祭的。」

「不、不是？」李赫宰一听自己也看了看枪管，然後把枪管又丢回垃圾桶，「的确不是。白祭……的枪都是银边的，那还会是谁找你麻烦啊？」

艺声冷笑了声耸耸肩，「我怎麽会知道？我仇家那麽多……」随即又把酒喝了起身去唱歌。

边听着艺声的歌唱，金厉旭情绪陷入迷惘跟惆怅。朴正洙刚才问他要不要做情报，这工作很危险但又很安全。

很危险，他懂。买卖别人的情报不管是公开的还是私密的，都很有可能会被人报复，最惨的搞不好是直接被人杀死……

很安全呢？他不太懂。应该说，Streetlight整个运作，他都不太懂。

看起来明明就跟一般音乐酒吧没有两样啊！

他只是想说，当不成驻唱，那就当服务生吧，和李赫宰学习调个酒，每天为客人调好喝的酒，欣赏来店站台驻唱的歌声，应该是很简单的才对啊！

「想什麽？」

金厉旭放空在吧台里，连李赫宰拍肩跟他说他去後面休息一下都没听到，却听见金起范的声音让他回了神，他摇摇头，「没有……」

「喔。」金起范应个声，把手放在吧台桌上托着腮帮子看着艺声演唱，「在这里工作有好有坏，你能承受吗？」

「啊？」

「我们在这里工作都是自愿的。包括买卖情报，还有这个。」金起范对他晃了晃自己受伤的那只手，「你以後可能会碰到更加可怕的客人，你能承受吗？」

金厉旭愣了几秒，「你的手还好吗？」

「习惯了。」金起范平淡的答，一双眼凝望艺声的眼睛，也是黑幽幽地。

「如果我说可以呢？」金厉旭看着金起范问道，然後伸手接了崔始源递来的酒单，看了一眼利落地调起酒来。

「……」金起范转头望着他。

「我……喜欢这里，觉得在这里很好，店长说我会很安全，所以没关系吧？」金厉旭扬起微笑，两三杯玛格丽特在他手中完成放在吧台等崔始源接去。

金起范望着他许久转回去继续凝望着艺声，然後才道，「你自己觉得好就好。」

真冷淡啊……金厉旭无奈笑了笑。

他这样算是能继续待在这家店了吧？嗯，等等还是去找店长说说好了。

想着想着他的心情原本郁闷的突然好了起来，见艺声又唱完了一曲向金起范摆个手势说要休息，他连忙调起艺声要喝的柯梦波丹。

待艺声坐回吧台喝了柯梦波丹，他竟勾起温柔的笑容。

「好、好喝吗？」金厉旭每次听艺声说话都害怕下一秒艺声说的话会打击自己的小心脏。

他没说话，笑着又喝了几口直到喝尽，才回了三个字。

「还不赖。」

【待续……】